24-2 生死之交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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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-2 生死之交呢
六師弟聽了大驚，他上前一步追問淩憶挽道：“前輩方才說蟲害是人為，可這大夫是我們後來請上山來的，為何——”
“我說是人為的又沒說是他放的蟲，真正養蟲害人的另有其人，但他也不是個省油的燈。”淩憶挽隨手扯了根枯草在那大夫面上掃來掃去，面上是明朗的笑意：“誰是內應啊？你若是說出來，指不定人家鳳臺幾個師兄弟一心軟就放了你呢？”
不料那大夫不僅不領情，還從鼻中發出一聲冷哼，一言不發地扭過頭去了。
“餵！你怎麽這麽不知好歹啊！我師父問你話呢！”藍鏡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那大夫“威脅”道：“你可是差點把蘇喬弄死了，葉君那是這會兒沒反應過來，等他反應過來了馬上就把你殺了！”
淩憶挽馬上反問：“葉君是誰？殺他幹什麽？”
“葉君就是……就是剛剛那個啊！你打暈了扔床上那個，他和蘇喬是朋友。”
“哦？這樣啊……”
“生死之交呢。”藍鏡又補充。
早些時候，蘇喬重傷被憑樓閣的軟轎擡著，原本是要帶回最近的憑樓閣去醫治的，江星辰還沒飛到山下，便在山腰偶遇了淩憶挽。淩憶挽查過傷勢後，怕蘇喬撐不住死在路上，讓江星辰趕緊擡著往回走，暫時就在鳳臺住下了。
白君琰從後山禁地回來後便守在蘇喬身邊寸步不離，卻不與任何人說話，盯著床上昏迷的蘇喬看。本來自己也有傷，卻像是不知道痛似的杵在床邊。
淩憶挽見他臉色不好，怎麽喊都不應，伸手為他把了脈，讓江星辰和藍鏡帶他去隔壁房間躺著，說是等自己看了蘇喬和莫清硯就去看他，可他一動不動站在原地，被拉出去又兀自回到屋裏。
無奈之下淩憶挽只得將人敲暈了讓江星辰帶走。
江星辰哭喪著臉，嘟囔道：“淩姑姑……他不走就算了唄，我不想背——”
淩憶挽斜斜瞟他一眼，冷笑一聲：“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禁足偷跑出來的，酒娘心軟我可不心軟，成天跑個沒影兒，閣主可就差重金懸賞你了啊。”
“別別別！這就背這就背！”江星辰擺擺手，手腳麻利地背起白君琰往門外走，藍鏡趕緊小跑著追上去幫忙。
為蘇喬施針開了藥方，淩憶挽又去了莫清硯房中，看著他滿身是傷，而邊上又是杵著一個人——她一邊解莫清硯的衣服，一邊遲疑著問：“你沒事？”
“前輩，我沒事，還請前輩看看師兄的傷要不要緊。”
“你也不走？”
“若師兄不要緊……”
“行了我知道了。”淩憶挽挑眉，心道還好這人會說話，不像隔壁那個木頭樁子。
她仔細查看了莫清硯的傷勢，站起身從藥箱裏取了一瓶金創藥遞給方子佩，用濕布擦擦手說：“他都是皮外傷，吐血那是給氣的，這藥內服外用都可以，你給他上藥吧，我去看看中毒那些弟子。”
“……多謝前輩。”方子佩欲言又止，接過淩憶挽手裏的藥，頷首側身再將她送出了門，而後緊緊攥著手中的瓶子，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，坐到床邊小心翼翼地脫下了莫清硯的衣裳。
吊著的那大夫仍是咬著牙一句話也不肯說，淩憶挽已在樹下睡了一覺醒來，周圍的鳳臺弟子還端端正正地站著，藍鏡趴在桌上睡得正香。
她在躺椅上伸了個懶腰，打著哈欠含糊道：“說了嗎？”
“回前輩，一個時辰以前吊著到現在，一句話都沒說。”一弟子回稟她。
“嘴挺硬啊——”她拍拍衣擺站起來，走到那臉色發紅的大夫面前，繞著他轉了一圈笑道：“鳳臺是名門正派，不屑於嚴刑逼供，我是治病救人的，但據我所知……”
“將他關進地牢，關到他說話為止。”
淩憶挽的話被穩步走來的方子佩打斷。他已換好一身青碧色的著裝，手裏拿著重雲劍從靈堂走過來，先對淩憶挽頷首行禮，再道：“三十餘人殞命，尚有十幾人重癥不醒，此刻我若是一劍殺了你也不為過，但真相未明，暫且留你一條性命。”
“還真有地牢啊？”淩憶挽笑問。
“地牢！什麽地牢？！誰關地牢了！”藍鏡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揉了揉眼睛，眼前的眾人還未看清，便被她師父重重地敲了一下腦袋。
淩憶挽手裏拿了片樹葉在她臉上拍拍，一手叉腰道：“把你關地牢！來了什麽忙也沒幫上，凈添亂了。”
藍鏡窘迫地挽著胸前的頭發，小聲道：“蘇喬不讓我跟上去的嘛。”
“不讓你跟上去？那蘇喬還說什麽了？”
“他還說——”她說著，看到方子佩又住了口。
方子佩左右瞧一眼，平靜道：“藍姑娘但說無妨，若非本門弟子，怎會有這樣的機會將此西域毒蟲引來鳳臺，害了如此多同門師兄弟。”
藍鏡於是清了清嗓子：“那天蘇喬醒來之後便說藥房的火是有人故意放的，蟲子也是有人……”
“他可曾說是誰？”
“我只說有人回報莫少俠說後山有異樣，他問我那人是不是臉上有疤，然後就跑去後山了。”
方子佩聽完思索片刻道：“蘇公子並未提及旁人？那這大夫——”
淩憶挽兩手背著在原地走了幾步，擡手打斷他：“大夫是我發現有問題的。門中中毒的弟子，癥狀都不一致，這世上不是沒有這種毒，只不過這種蟲子是不可能有那種毒的，所以不管這人什麽目的，他都是在撒謊。”
“可是門中弟子確實是先後病倒，這又如何解釋？”
“藥啊！”淩憶挽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瓶子，取出一粒藥丸，趁著眾人都沒註意時迅速地塞進了那大夫的口中，橫手一點，大夫不得已將藥丸吞了下去。她拍拍手漫不經心道：“下毒太過明顯，若是治病救命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，把人給藥死了，你們也查不到他——或者他們頭上去。”
聽及此，藍鏡忽而興奮拍手說：“這就是說，他們先把蟲子放進鳳臺讓鳳臺亂成一鍋粥，再讓大夫來慢慢治死這些人，等到鳳臺元氣大傷，再去——再去……可是師父，他們到底有什麽目的啊？”
方子佩神色凜然，目光灼灼地盯著那面紅耳赤地大夫，冷聲道：“那日劍閣中並非蘇公子開啟了春辭陣法，而是此人的同夥。不管他們是何目的，蘇公子無意撞破陰謀，卻未能將他困死劍閣，便由此人下手，想要殺人滅口。
“——而他們的目的，恐怕已經達到了。”
淩憶挽些許驚訝，她抱著手臂問：“臉上有疤的人你們找著了？”
方子佩搖頭道：“方才回來的時候藍姑娘說了此事，我便命人找臉上有疤的弟子，發現此人已死在後山，應是陰謀敗露為師兄所殺。先將此人放下來。”
鳳臺弟子聽命將那人放下，淩憶挽遂蹲下身在他身邊兩只手指捏著他的下巴看了看，而後順著他下頜那幾不可見的一處將他臉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來。眾人聽著滋滋的聲音，齊齊盯著淩憶挽手上的動作，皆是萬分驚訝。
“讓我看看你原來長什麽樣……”淩憶挽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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藍鏡：讓我看看劇本是咋寫的，生死之交了，下回是不是那啥之交（？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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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料那大夫不僅不領情，還從鼻中發出一聲冷哼，一言不發地扭過頭去了。
“餵！你怎麽這麽不知好歹啊！我師父問你話呢！”藍鏡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那大夫“威脅”道：“你可是差點把蘇喬弄死了，葉君那是這會兒沒反應過來，等他反應過來了馬上就把你殺了！”
淩憶挽馬上反問：“葉君是誰？殺他幹什麽？”
“葉君就是……就是剛剛那個啊！你打暈了扔床上那個，他和蘇喬是朋友。”
“哦？這樣啊……”
“生死之交呢。”藍鏡又補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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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君琰從後山禁地回來後便守在蘇喬身邊寸步不離，卻不與任何人說話，盯著床上昏迷的蘇喬看。本來自己也有傷，卻像是不知道痛似的杵在床邊。
淩憶挽見他臉色不好，怎麽喊都不應，伸手為他把了脈，讓江星辰和藍鏡帶他去隔壁房間躺著，說是等自己看了蘇喬和莫清硯就去看他，可他一動不動站在原地，被拉出去又兀自回到屋裏。
無奈之下淩憶挽只得將人敲暈了讓江星辰帶走。
江星辰哭喪著臉，嘟囔道：“淩姑姑……他不走就算了唄，我不想背——”
淩憶挽斜斜瞟他一眼，冷笑一聲：“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禁足偷跑出來的，酒娘心軟我可不心軟，成天跑個沒影兒，閣主可就差重金懸賞你了啊。”
“別別別！這就背這就背！”江星辰擺擺手，手腳麻利地背起白君琰往門外走，藍鏡趕緊小跑著追上去幫忙。
為蘇喬施針開了藥方，淩憶挽又去了莫清硯房中，看著他滿身是傷，而邊上又是杵著一個人——她一邊解莫清硯的衣服，一邊遲疑著問：“你沒事？”
“前輩，我沒事，還請前輩看看師兄的傷要不要緊。”
“你也不走？”
“若師兄不要緊……”
“行了我知道了。”淩憶挽挑眉，心道還好這人會說話，不像隔壁那個木頭樁子。
她仔細查看了莫清硯的傷勢，站起身從藥箱裏取了一瓶金創藥遞給方子佩，用濕布擦擦手說：“他都是皮外傷，吐血那是給氣的，這藥內服外用都可以，你給他上藥吧，我去看看中毒那些弟子。”
“……多謝前輩。”方子佩欲言又止，接過淩憶挽手裏的藥，頷首側身再將她送出了門，而後緊緊攥著手中的瓶子，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，坐到床邊小心翼翼地脫下了莫清硯的衣裳。
吊著的那大夫仍是咬著牙一句話也不肯說，淩憶挽已在樹下睡了一覺醒來，周圍的鳳臺弟子還端端正正地站著，藍鏡趴在桌上睡得正香。
她在躺椅上伸了個懶腰，打著哈欠含糊道：“說了嗎？”
“回前輩，一個時辰以前吊著到現在，一句話都沒說。”一弟子回稟她。
“嘴挺硬啊——”她拍拍衣擺站起來，走到那臉色發紅的大夫面前，繞著他轉了一圈笑道：“鳳臺是名門正派，不屑於嚴刑逼供，我是治病救人的，但據我所知……”
“將他關進地牢，關到他說話為止。”
淩憶挽的話被穩步走來的方子佩打斷。他已換好一身青碧色的著裝，手裏拿著重雲劍從靈堂走過來，先對淩憶挽頷首行禮，再道：“三十餘人殞命，尚有十幾人重癥不醒，此刻我若是一劍殺了你也不為過，但真相未明，暫且留你一條性命。”
“還真有地牢啊？”淩憶挽笑問。
“地牢！什麽地牢？！誰關地牢了！”藍鏡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揉了揉眼睛，眼前的眾人還未看清，便被她師父重重地敲了一下腦袋。
淩憶挽手裏拿了片樹葉在她臉上拍拍，一手叉腰道：“把你關地牢！來了什麽忙也沒幫上，凈添亂了。”
藍鏡窘迫地挽著胸前的頭發，小聲道：“蘇喬不讓我跟上去的嘛。”
“不讓你跟上去？那蘇喬還說什麽了？”
“他還說——”她說著，看到方子佩又住了口。
方子佩左右瞧一眼，平靜道：“藍姑娘但說無妨，若非本門弟子，怎會有這樣的機會將此西域毒蟲引來鳳臺，害了如此多同門師兄弟。”
藍鏡於是清了清嗓子：“那天蘇喬醒來之後便說藥房的火是有人故意放的，蟲子也是有人……”
“他可曾說是誰？”
“我只說有人回報莫少俠說後山有異樣，他問我那人是不是臉上有疤，然後就跑去後山了。”
方子佩聽完思索片刻道：“蘇公子並未提及旁人？那這大夫——”
淩憶挽兩手背著在原地走了幾步，擡手打斷他：“大夫是我發現有問題的。門中中毒的弟子，癥狀都不一致，這世上不是沒有這種毒，只不過這種蟲子是不可能有那種毒的，所以不管這人什麽目的，他都是在撒謊。”
“可是門中弟子確實是先後病倒，這又如何解釋？”
“藥啊！”淩憶挽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瓶子，取出一粒藥丸，趁著眾人都沒註意時迅速地塞進了那大夫的口中，橫手一點，大夫不得已將藥丸吞了下去。她拍拍手漫不經心道：“下毒太過明顯，若是治病救命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，把人給藥死了，你們也查不到他——或者他們頭上去。”
聽及此，藍鏡忽而興奮拍手說：“這就是說，他們先把蟲子放進鳳臺讓鳳臺亂成一鍋粥，再讓大夫來慢慢治死這些人，等到鳳臺元氣大傷，再去——再去……可是師父，他們到底有什麽目的啊？”
方子佩神色凜然，目光灼灼地盯著那面紅耳赤地大夫，冷聲道：“那日劍閣中並非蘇公子開啟了春辭陣法，而是此人的同夥。不管他們是何目的，蘇公子無意撞破陰謀，卻未能將他困死劍閣，便由此人下手，想要殺人滅口。
“——而他們的目的，恐怕已經達到了。”
淩憶挽些許驚訝，她抱著手臂問：“臉上有疤的人你們找著了？”
方子佩搖頭道：“方才回來的時候藍姑娘說了此事，我便命人找臉上有疤的弟子，發現此人已死在後山，應是陰謀敗露為師兄所殺。先將此人放下來。”
鳳臺弟子聽命將那人放下，淩憶挽遂蹲下身在他身邊兩只手指捏著他的下巴看了看，而後順著他下頜那幾不可見的一處將他臉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來。眾人聽著滋滋的聲音，齊齊盯著淩憶挽手上的動作，皆是萬分驚訝。
“讓我看看你原來長什麽樣……”淩憶挽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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